连载 | 卓云智慧校园 2.4大学信息化的方向-雷火电竞
2.4.1教育信息化的三个阶段
大学信息化在过去经历了设备、网络和应用三个阶段,严格意义上说还都是“教育工具”阶段,从实质上并没有真正进入到教育的核心领域。也就是说,大学信息化部门作为教育信息化的推动者,一直处于大学教育的边缘状态,距离核心业务还很远。这也是信息化部门在大学中地位无足轻重的原因。当然,个别学校的校级领导甚至一把手关注和熟悉信息化者除外,毕竟还是少数。
教育信息化也需要经历三个阶段,“教育工具”是第一个阶段。这阶段信息技术部门主要工作看似独立,但实际上是作为辅助角色,甚至是阶段性建设的“工程部门”、是完全花钱的部门。要命的是除了上网之外,还看不到什么成果。尤其当每家每户在使用电信高速网络、移动网络时,出现了更多的质疑声。
教育信息化的第二阶段是教育平台阶段。这个阶段尽管很早就被提及到,无论是教育部还是设备供应商、应用厂商、电信运营商,教育平台的概念虽有不同侧重点,但教育平台一词如出一辙。因为过去教育平台的提出者自身属性的原因,“教育平台”的概念是“技术平台”,而非真正的“教育平台”。很显然,教育平台的目的是为教育所搭建的平台,“教育”的属性至关重要,如果不能实现“教育”过程和目的,则教育平台无从谈起。
不过,如果以现有的教育模式搬迁到网络平台之上,恐怕这事也做不成。原因是在平台之上的教育资料、教育方法和教育场景与现有的体系完全不同。一是教育的对象不同,现在已经看到传统教育对网络教育人群的影响力不足,实用性并不强。二是学习方式不同,传统教学模式中课堂教学环境和实验室环境与平台中的环境完全不同,平台学习是完全的自主学习,而非“教学”。三是表现场景不同,网络平台上的内容表现方式与传统教学的表现方式大相径庭,如果将传统教学的内容直接拿来用,可以说基本无效。
所以,信息化部门在平台阶段需要转变身份,要从技术支撑者升级到教育支撑者,完成网络教育的模式转变,以新的姿态和方式服务于教育,要参与到教育的规则制定之中。
教育信息化的第三个阶段是教育生态阶段。这个阶段要做的事情,是从教育支撑者再升级到教育领导者。所谓领导者,要点无外乎“指明方向”、“制定规则”、“评价结果”。在新的教育模型下,掌握研究和学习数据就能够给出“方向”,完成教学场景和学习方式设计就能“制定规则”,应用横向数据和历史数据就能“评价结果”。
教育平台阶段,需要深入参与教育过程和教学内容。教育生态阶段,则将完全融入教育之中,那个时候不会再是独立的大学信息化部门,而将是“创新教育研究和领导小组”。
2.4.2重新定义信息化部门的角色
信息化发展的设备阶段,主要用电脑作为计算工具来完成人不太好完成的工作,网络阶段匹配互联网发展解决连接问题,应用阶段则是利用前两者的成果提升生产力。
但随着数字设备的快速发展,byod和移动计算已经成了标配,而公共网络的高速发展也让校园网不再紧迫,应用却远远滞后于全社会的发展速度。究其原因,一方面是大学管理上的差异性,另一方面是大学对效率的要求不高。正因为如此,大学是科技的制高点,却在信息化上举步维艰。
在中国的网络基础设施基本建成之后,当每个人都自如地畅游网络之中,当每个人不再把网络当做高技术的时候,大学信息化部门的技术光环就自然消失了。
如果大学采用电信运营商所提供的网络服务,如果采用云计算服务商所提供的计算和数据服务,如果采用软件服务商所提供的应用服务,那么剩下唯一可以说事的,大概就只有“数据和应用安全”了。但是这也靠不住,数据和应用的安全工作不仅不足够,而且还不都是信息化部门的职责。
所以,各大学自然而然地将应用作为重点工作。应用是真正意义的“用户界面”,也只有应用才能真正助力教育。但由于互联网普及所带来的需求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在的应用方式与过去已经截然不同。
近些年来被提及的各种信息技术名词中,云计算和大数据炙手可热,商业应用都在转向云和数据。但是,云化和数据化在现有的大学体系中可行吗?在技术上当然可行。但是如果不能重新为信息化部门定位,则云化和数据化就很难进行。笔者建议信息化部门思考三个新定位:
定位之一,从信息技术升级为“教育服务”。现有设备和网络,完全可以采用购买服务的方式,剥离基础设施的技术服务工作,将重点转移到教育服务。通过收集科研和教学过程中的数据,用数据支持教育过程。
定位之二,从服务教育升级为“教育运营”。在原本为各个业务部门提供技术之外,帮助各个学科领域搭建教育平台,为一个或多个领域的科研和学习创造新的场景、提供新的内容和服务,成为一个或多个领域的教育运营者。
定位之三,做“创新教育的领导者”。完成平台搭建之后,构造教育生态体系,创造新的教学方式来应对新的人群,创新研究和学习模式、创造新教育体系,成为规则制定者和“创新教育的领导者”。
上述三个定位,可以依次提升,但也依次变得更难。当然也可以跨越式发展,这取决于信息化部门现有地位和信息化程度。但无论用什么方式开展,都意味着需要重新审视信息化部门的角色。
2.4.3从建设者升级为运营者
大学信息化有一个名词叫做“数字校园”,曾经流行过很长时间。数字校园起源于 1990 年的美国,虽然经过二十余年的升级和发展,但已经落后于时代了。
说数字校园落后了,并不是说技术上落后了,而是说从理念上落后了。数字校园仍然是局限于网络共享思路,重现既有的教育内容和形式,并没有应对互联网所带来的社会变化,以及新经济形态和人群的思维。
数字校园强调两个东西,一个叫做“管理”,另一个叫做“资源”。管理是通过有序化实现效率提升,其本质是反人性的。从大学管理水平和发展历程可以看出,管理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可能都无法在大学中真正跑起来,即便管理理论起源在大学。资源主要指的是,将现有教育体系下的各种课程和成果数字化后的展现和应用。但问题是,真的能够用得起来吗?恐怕是大问题。
关于资源利用的问题,可以从以下几个角度来看:一是网络时代的今天,信息量大到难以检索的地步,资源利用的方法是什么?二是各种资源在网络上应有尽有,一个大学即便某个学科出色,又能提供多少可用的资源?三是谁在用资源,他们是什么样的心态在使用资源?四是教师和学生真的有需求使用这些资源吗?五是这些资源真的是有效、有用的吗?数字校园理论中,这五个问题都无法回答。
既然数字校园不行,未来应该是什么?笔者以为,大学信息化的未来是智慧校园。关于智慧校园,将在本书的第六章详细描述。在这之前,先要有智慧校园的基础。
一直以来,不仅大学在建设信息化,中国都在建设信息化。中国不仅是在建设信息化,而是一切都在“建设”。
近三十多年来的经济发展,中国已经完成了“从无到有”的蜕变。不仅制造体量冠绝全球,在工业能力上也居于世界前列。但是,在设计、文化、教育、医疗等领域距离发达国家还有很大差距。中国已经进入“从有到好”的新发展阶段,进入到了“运营”时代。无论供给侧改革还是创新创业,无论是人民幸福还是新兴产业,中国都需要新理念推动。
运营是指充分运用既有资源,使其尽可能发挥效能,以实现既定的目的或目标。运营是资源激活和利用而产生价值的全过程。
从 2009 年开始,国家九部委开始推动政府采购社会服务至今,从中央到地方提出的各项方针政策,都预示着中国正在从“建设型中国”转向“运营型中国”。
“从无到有”需要的是建设,但“从有到好”则需要运营。高楼大厦需要建设,而幸福安康则需要运营。教育正是这样需要运营的事业,信息化也是如此。过去二十多年的信息化建设已经给大学打下了良好的基础,但同时也带来了路径依赖的桎梏,在新的时期、响应新的社会经济发展阶段,大学信息化也需要重新思考和定义。
未来,新增人口逐渐减少,而过去的需求差不多都已满足。不仅建设思维的用武之地会变少,包括大学在内的所有学校都将会面临严峻的挑战:缺少新增,就只能运营。
从建设走向运营,是大学信息化必须探索的方向。